
人类或许是最早发明告别的生物。候鸟迁徙尚能画出精准的纬度线,我们却总在重逢的坐标里算错时差。这几年经历了太多大大小小的离别,这几年经历了太多大大小小的离别,有凝望着飞机远去的久久无法平复,也有在被目送中踏上旅途的心怀笃定。
告别总是悄无声息地渗透进生活,像是深夜街灯下拉长的影子,不动声色,却又无处不在。我们习惯了在机场的玻璃窗前挥手,在车站的站台边停留片刻,在某个拐角回头又回头。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,再见、珍重、保重,最后都成了一封未寄出的信,或是一场未曾响起的告白。
但离别并非终点,它是时间赠与我们的另一种同行方式。我们在不同的轨道上继续前进,却在彼此的故事里留下了永恒的注脚。于是,在某个不经意的午后,听到熟悉的旋律,在某个陌生的街头,嗅到熟悉的味道,我们才恍然意识到,告别的意义从来不在于终止,而在于记得。